曾习经用过的书箱。
揭阳弘冰轩古玩店收藏一只曾习经当年藏书用的书箱,书箱长54厘米,宽32厘米,高40厘米,书箱内中间用木板分隔为上下二层,每层20厘米,上面有锁匙孔。书箱四周雕刻弦纹线。书箱为黑色,书箱前面黑色单扇木板门正面书“翼云”,落款“习经”,均为金色,为曾习经手书,书法精美,保存完好。书箱所用材料为常见的木材,书箱设计简朴实用。以曾习经当年的藏书量,书箱应数以百计,以他的地位、实力,购置高档木材制作书箱并非不可能,但他讲究的是实用,书箱只是用具而已,从书箱可看出曾习经低调朴素不求奢华。
该书箱系弘冰轩店主从民间收购而来,目前见到的曾习经藏书箱仅此一只。书箱带着岁月的沧桑、历史的记忆,是研究曾习经读书、藏书的重要实物。
曾习经(1867~1926),字刚父,号蛰庵,别号蛰庵居士,揭阳县棉湖(今揭西县)人,清光绪十八年(1892)考中进士,初任户部主事,后官至度支部右丞,兼任法律馆协修、大清银行监督、税务处提调、印刷局总办等职。他是清末民国初期著名藏书家、诗人、学者。他在诗词、书法、绘画、版本学等方面也很有研究,自成一家。
曾习经一生酷好读书、藏书,手不释卷。在藏书、校书、辨书、著书等方面均有成就。藏书印有“曾习经印”“湖楼”“秋翠斋”“湖民”“但求无愧我心”“种参”“蛰庵藏书”等。曾习经从上京任职至清朝灭亡寓居京郊前,20年间一直寄居在北京宣武门外绳匠(丞相)胡同的潮州会馆。他人生事业的“黄金时期”,除了公务、作文赋诗,全部的业余时间几乎都用于买书、读书与校书。
曾习经的藏书十分丰富,主要有北京、棉湖两处,他并称为“湖楼”,其藏书封页皆署“湖楼”两字。在揭阳他的藏书数量、版本价值稍小于丁日昌的持静斋而冠于群侪,但在校勘与版本研究上的成就远远大于同时的藏书家。
遗憾的是,时至今日我们还不大清楚曾习经当年的全部藏书量。从资料和已知的情况看,“湖楼”藏书仅以数量而论,在当时的岭南藏书家中已是值得夸耀的,以质量而论,他收藏的秘本也足以让人羡慕。如其中有万历本《太函集》20册、《疹樵子》1册、《文甲集》1册、《倘湖樵书》12册、《南华今梦》1册、成化《张曲江集》等,多为海内孤本、世上唯存的珍品,弥足珍贵。曾习经编撰有《揭阳曾氏湖楼藏书目》。
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在,学界都承认曾习经对版本研究是卓有成就的。其校勘之精为学林所重,曾习经手校之书,遍及他的所有珍藏,流传于世为人所重的有明刻本《王右丞集》《敬孚类稿》《揭阳县续志》等几十部,其特点是校勘认真严谨,虽着墨不多但鉴书喻理与世事人情相容兼得。
遗憾的是,曾习经的藏书因种种原因后来散佚一空,令人痛惜。近代学者徐信符《广东藏书记事诗》中有诗咏《曾习经·湖楼》:“式微式微胡不归,故园原有首阳微。湖楼万卷皆星散,抱节何曾叹昨非。”读来令人伤心感叹。
文化的传承是一项艰难的工作,也是藏书家身后不得不面临的重大问题。曾习经辞世后藏书流散,“湖楼万卷皆星散”只留下一只书箱让后人怀念,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,令人不胜唏嘘。藏书难,保存、传承更难,其中的艰辛和悲怆是后人难以理解的,也让我们更加感受到传统文化在保护和发展中的艰难历程。
(编辑:悦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