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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南山兰花谷游记
发布时间: 2019-04-02 来源: 揭阳日报 作者:

  □彭妙艳

  普惠公路云落段东侧,有路口匾以“紫云洞”三大字。路辟于山溪一边,当地称为“兰花谷”的一条峡谷,就由此进。

  开头有一段路可以行驶汽车,左边是山地,右边是河流。树木中间种着若干品种的水果,景观和附近没有太大的差别,都属于“田园”类型。

  渐次深入以后,路也随着增大坡度,约三四里的模样,戛然而止。再往上走,就转为栈道了。于是车辆靠右停放路边,改为步行。“兰花谷”的标示即在这个转弯处。而景观的转型,也于此始。在后边那段,因为阴蔽,基本上只感知一侧为溪河,但却不见其影。枯水时期,也未闻其声。但进入兰花谷后,两边峭壁之中,河床中遍布石头,宽窄与坡度不断变化,水声便时断时续,潺湲激荡无常了。

  不知历经多少年的滚打磨砺,那些大小不一的圆形卵石,被汹涌的洪水像玩积木般,不时改变组合的形态,虽然乍看也颇坚固,但由于缺乏锋芒,难于自立,于是总能让人读出满脸的尴尬与无奈。只有那几堆立足土地之中的,虽也时有覆顶灾难,但大水一过,仍能承载几个闲人于此煮茶聊天,表现自然的担当。

  久晴之后的峡谷河床中,散石之间的空隙,由着黄色的河沙填平,展开若干供人散步玩水的世界。沙滩的边界总有一些小的水堀,有的也深不见底,水很清澈,不见鱼虾,积水经常更换,缺乏繁殖条件的缘故。暮春之后,或者偶有崖壁跳落的青蛙游过而已。流水不腐,不腐便不滋生鱼虾,不生鱼虾水域的生命,就只有流动的体态与相应的喧哗或低吟,多少有些单调。

  景观进入“自然”以后,石壁与树木就成了这里的主角。一两里的峡壁,清一色的火成页岩,以斜面组成。有的局部,简直活像是谁无意丢下一堆书籍,也有的就像拉开的册页,也偶有如同屹立的城堡高墙,黑沉沉的立于水边。走在起伏盘旋的栈头上俯视仰望,悬在空中的感受别有趣味。峭壁高者,有十几二十丈的模样,棱角分明的片石组合,峥嵘的气势,与河床上的卵石迥异。没有跌入河床接受“洗礼”的幸运,使其得以保持原生态的平直倔强的尊严。崖壁上头是苍翠的细叶桉。笔直的身躯,仿佛千万杆利枪挺向随时降临的风雨,护卫着脚下的这方厚土,使之得以保持本来的面貌。人与自然的融合互用,使山河永葆一份壮丽,在这兰花谷的栈道上行走,可以得到不算浅乏的感悟。

  也许是来的时节,春尚未深,峡谷中未见兰花的倩影,未闻兰花的清香。但是野生的杜鹃,一丛丛、一片片,已经开遍崖壁和林下。这是殷红、枣红的那类品种,高大者逾丈,其层出无穷的花朵与花苞,继往开来地延续着玄黑凝重的这一峡谷的暖意。嫩绿的、深绿的灌木,起劲地为之烘托,使山原间充满活力,充满希望的畅意。记得鲁迅写过“愿乞画家新意匠,只研朱墨作春山”的诗句,兰花谷于朱墨之外,更渲染了几层绿色,比之鲁迅的春意憧憬,有着更多的秀丽和温馨。毕竟时代不同了,人与自然的齐心协力,景色也多了一份时代的色彩。如果有人以为,与绯红的杜鹃不同,大南山中兰花谷杜鹃殷红与枣红,是革命烈士的鲜血凝成,而那些深浅有别的颜色,是革命精神传承有自的写照,作为共产党员的我当然也是乐意认同的。

  假以若干时日,兰花、山稔、野蔷薇……山间的野花,随着季节的推进,次第开了,这数里的峡谷,当会绽放不同的色彩、折射更丰富的气息,特别是一场场的大雨过后,其先驱以伟力磨圆了满沟石头的新的洪流,再度轰然而来,溅起又一阵阵水雾与呼声的时候,这十里山谷,会更有夏的热烈,秋的壮美。穿越于历史与未来之间,演绎这谷的形成与发展。

  在峭壁上刻上些今日的诗文书法吧,让这些儿印记,见证人与自然,是怎样从洪荒时代,一路走来,并在二十一世纪之初,又有一场怎样的对话。

 

(编辑:孙儿君)